希希嚷嚷的那些日子

上個月我去接棒啟蒙夢想體驗營進行分享，在場坐著一群高中、高職的學生，我分享著我一路走來，那段我無比重視的成長故事。 分享後，有一個男孩子寫紙條傳給主持人，是一道很真誠的問題。 「你怎麼看待『驕傲』？我每次向我媽媽說我考試考好了，她卻說做人要『謙虛』、不能『驕傲』，要我不要告訴別人我考得怎麼樣。」 我覺得這問題真是好極了。 （ 圖片來源 ）

1949，你想到這數字，會想到什麼？ 我想大概是國民黨來台灣的年份，是台灣歷史的一大轉捩點，埋下後續兩岸關係的種子。 然而同時間，在世界的另外一端，以色列在1948年建國，1949年加入聯合國，緊接便是衝突不斷的以巴關係。 以巴關係相比兩岸關係，我覺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下，我不是歷史學者，更不是唸國際關係的人，以下純屬一個不太懂的人在胡說八道。若有不同意，歡迎批評指教哈哈。）

其實人不可能沒有缺點的。 再怎麼樣好的特質，對於不同人來說，意義就可能完全不同。 隨便舉幾個例子： 很創意＼不受控制、難以管理 很樂天＼沒有憂患意識、過於單純 很知足＼沒有野心、缺乏競爭力 很獨立＼有些冷漠、有距離感 很敢衝＼不沉著、太冒失衝動 愛動腦＼缺乏實作的經驗與技巧，只出嘴 愛做事＼缺乏思考全盤圖像的能力與時間 簡單說，人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愛的。

這一陣子，常常會面臨寫作的困境。 「究竟，為了誰而記錄。」 最早，寫作很單純，就是想留下部分真實的自己在這片吉光片羽的世界之中。世界很大，歷史很長，而我很小。透過創作，我好像能活得更深遠，更恆久。 後來，有的人在生活中撿拾到片片的「我」，並善良地拿出一兩塊的「他」回應我。 於是在我的文字世界中，越來越多人站進來了。有女孩的愛情故事，有男孩的家庭困境，有男孩的生命夢想，有女孩對於生命的困惑...，說故事的人多了，聽故事的人就也多了。 於是我開始困惑，究竟我在說話給自己聽，還是說話給別人聽。

對面的師弟拿著酒杯不斷向兩旁的師兄師姐彎腰敬酒，而當他繞了一圈敬到我的時候，我習慣性地就把酒杯往下敬，而那位師弟立刻手腳俐落地把酒杯再往更下敬去，差點沒將杯子放在菜餚上，口中更不忘補上一句：「真對不住，這次我有事得先走，我自罰這杯，師兄師姐隨意即可」。 （ 圖片來源 ） 這般禮數周到，我差點以為我穿越回了中國的某朝某代。 剛坐下幾秒，隔壁和我年紀一般大的朋友便咬我耳朵告訴我：「在大陸的餐桌上，禮儀是不能忽視的，特別是我們年齡明顯又比他們大上一些，這些該有的禮節你要是不讓他們做，他們反而會想我們是不是不把他們當自己人。」 這是我在一次與大陸各高校菁英學子們聚餐時的場景，後來，我的好朋友又跟我說了不少在餐桌上應當要注意的各種大小細節。比如擋酒文化，下屬可以幫上司擋酒、男人可以幫女人擋酒。而當兩人中有一人向自己敬酒時，地位誰高誰低，立刻呈現在酒杯敬酒的位置以及敬與被敬的主被動關係上。 當他說到這部分，我立刻回想起一次與一群來自浙江的長官聚餐，在餐間，由於我曾赴過浙江實習，其中一位長官便十分熱絡地走到我身邊，拿著一杯紅酒，向我乾了那一杯。然而，我自小酒量便十分差，在台灣更是非常節制，幾乎不太喝酒。看著那杯紅酒，我嚇得跟長官問說，我喝一口行嗎？然而長官則是邊笑邊鬧地向我說，你這杯不喝完不行。看這情勢是我不喝乾他是不會走的了，因此我閉著眼把一杯灌了下去，長官笑了笑拍了我的肩，後來果然醉了我一整餐的時間。 在台灣，這種私人的聚會已經較少逼著某人喝酒，即使逼喝酒往往也只是起鬨鬧著玩，不喝也並不會有人太過介意。若因為喝酒會產生不適，這更可以合理地成為不喝酒的理由。在我回憶至此，我的朋友向我解釋，在大陸，即使對方知道你喝了會吐、會暈，他也會期待你把那杯酒喝下。他說，能有一個人明知道自己喝完會吐，卻還是為了你而喝下那杯酒，這不是情義的最佳鐵證嗎？若你不肯做，表示你還未把他當成知心朋友。這也就是所謂的──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在餐桌上嘔吐暈眩在所不惜啊。 在聽完這些故事以後，忽然覺得這樣的餐桌飲酒文化雖然讓我怯步，卻似乎多了幾抹浪漫的色彩，也就是中國文化最讓人感到目眩神迷的情義文化之一啊！

我忘了我為什麼不愛了 我們都曾經深深愛過一個人，那時的我們記得他總喝哪種牌子的飲料、記得他眨眼的意義、記得他痛苦悲傷的表情；然後在某次突如其來的轉身，才赫然發現我們已經忘記當初怎麼會愛上擦身而過的這個人，而我們現在都無法停下地往新的方向各自走去。 （ 圖片來源 ） 伸手想抓住些什麼，卻發現時空已經不對了。曾經最熟悉的習慣與反應，如今卻在空中亂揮亂舞，什麼都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是悲傷抑或是惆悵，因為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憶起。以前裝得滿滿的喜怒哀樂，如今已經可以很自然地換裝進其他雞毛蒜皮的情緒。失戀時一觸擊碎的堅強，熱戀時不容質疑的幸福，現在，都像一羽不輕不重的回憶，在面前難以握住地飄呀飄的。 「好久不見」 「嗯。」 「你搶了我要說的話。」 「當初怎麼會就這麼不愛了呢？」 當時總是有話直說的我們；當時總把情緒一股腦地倒給對方的我們；當時總是氣對方不願意多包容自己的我們；當時總是酸溜溜嫉妒吃醋的我們，現在，卻說不出最貼切的情緒。因為回憶開始變得模糊。有趣的是，我們也知道有些事情就該讓它模糊著，看得太清、挖得太深，只是讓我們走回原點，退回去自己當初決定勇敢轉身離去的岔路口。所以，只好將那股抓不住一絲半點踏實感的情緒收好，送上一句淺淺的客套話，期待對方能像福爾摩斯般破解那句輕輕問候，讀出那些一眼即逝的輾轉反側。 「還幸福著…嗎？」 因為問不出口，只好不斷想像。當我們各走各路之後，你是否都還好。希望你好點，卻也希望你過得別比我還好上太多。但不論你好或不好，都不再是我所參與的了，所以，只會是一個希望。 希望，那段回憶都能在我們生命中變得美一些。

我有一個好朋友Lyo，他很怪，大概更難找到比他更怪的人了。 不過他很享受自己的怪，所以他總是能散發一種神奇的魅力，吸引著大家靠近他。 前陣子，他找我去參加他的一場音樂會。 去之前，他跟我說他被找去一場表演，有點緊張。 「鋼琴？」他學鋼琴很久了，也不是第一次表演，怎麼會緊張呢？ 「不是，是大提琴。」 大提琴？他才學大提琴三個月而已，居然就去參加人家文創系的音樂活動，跟樂團一起拉大提琴半小時？ 但是轉念一想，他一直都是個怪咖天才，上一次，他花了兩個禮拜學會寫網站，還順便學了一個禮拜的設計硬敲出了一個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網站出來。 活動當天，很期待的去看了他的表演，總覺得他會再創造出一個很不一樣的驚喜。 果不其然， 他真的表演得很爛。 不只拉錯一堆音，還拉到一半讓大提琴敲到地板。 但是，我卻無比感動。 因為，他從頭到尾，都笑得很開心。 他告訴聽眾， 「我才學了三個月大提琴，但是我知道，在表演舞台上，你不能用初學者的心態要求觀眾對你放低標準。因為每一位聽眾來了，都是一個期待。表演者，就應該認真以對每一個期待。」 「我會想學大提琴，是因為我之前曾經看過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表演大提琴。她說，她這輩子到四十歲才有機會學琴。以前她都覺得別人學琴好好看，直到四十歲，她終於可以開始創造自己的音樂。於是，練琴四十載，八十歲的時候，她的音樂感動了我。」 「我現在才練了三個月，很糟糕，對台下的觀眾真的很抱歉。但是我還會繼續練，練到後來，就一定會變好了。」 本來笑到一半，卻差點在笑中噴哭了呀。 選擇了喜歡的事情，一路上都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 為了喜歡的事情，流汗、流淚、流血（有時候會有些意外XD），這樣的執著，多麼值得開心大笑啊！